我省儿竞博APP科医生现状 困境里坚守待破局后“成蝶”
栏目:行业资讯 发布时间:2023-08-03
 竞博APP黑龙江日报4月1日讯 2月25日,一篇题为《留住转身离去的儿科医师》在《人民日报》上刊发,一石激起千层浪,业内人士认为儿科医师短缺的尴尬处境并非是“一日之寒”。3月1日,深圳儿童医院小儿外科副主任医师裴洪岗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发文《我辞职了》,准备开设私人诊所。这个当了两年“网红”,拥有40多万微博粉丝、12万多的公众号订阅的儿科医生在文中说“我觉得走对了”。随后的全国两会上,“儿科告急

  竞博APP黑龙江日报4月1日讯 2月25日,一篇题为《留住转身离去的儿科医师》在《人民日报》上刊发,一石激起千层浪,业内人士认为儿科医师短缺的尴尬处境并非是“一日之寒”。3月1日,深圳儿童医院小儿外科副主任医师裴洪岗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发文《我辞职了》,准备开设私人诊所。这个当了两年“网红”,拥有40多万微博粉丝、12万多的公众号订阅的儿科医生在文中说“我觉得走对了”。随后的全国两会上,“儿科告急”、“儿科医生荒”,自然而然成为了今年的热词。全国人大代表钟南山用“非常惊人”来形容目前儿科医生的流失情况。

  3月上旬,乍暖还寒时,可以想见,与气温同时降到冰点的大概就是被广泛关注的儿科医生缺口问题。“全国儿科医生短缺现状都是如此,咱们省也一样。”哈医大二院儿科二病房主任任立红平静地说,“要说没有触动是假话,可是活儿总是要有人干的。”任立红依旧按每天的时间表进行着自己的工作,早7时带领医生及研究生进行晨间业务学习,8时开始查房,出门诊,16时30分与学生讨论病例,值夜班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旋转不停,很难想象她已经是快60岁的人了。

  有数据显示,最近5年,医生总数在上升,儿科医生总数却呈下降趋势。一边是家长疾呼儿科“看病难”,对儿科水平的要求更是“只求最好”;而另一边,则是捉襟见肘的儿科资源。面对如此“窘境”,我省儿科医生又是何种现状?为时一周的采访,记者目睹了坚守儿科的医护人员忘我投入、挑战身体极限地加班加点,也看到供需矛盾出现在诊室和医院里。用笔记录这一切,更期盼问题能够得到解决。

  作为全省唯一一家儿童专科医院,哈尔滨市儿童医院同样面临着严峻形势,“我省每3000儿童仅俩医生,特别是随着全面两孩政策的实施以及医院发展,儿科医生紧缺问题更为迫切。”该院副院长李怀宁说。

  而这段时间,由于流行性感冒的原因,医院的各个科室病房挤满了患儿和家长。每层病房的玻璃门上都贴着温馨提示,其中一条说明是“由于患者很多,您可能会加床甚至加板凳,请您理解。”

  34岁的吴楠,是血液内科的主治医师,从事儿科医生这一职业11年。“5天一个夜班。前天下的夜班,一宿接了13个新患,一晚上这层楼要看128个患者。今天白班,我手里有30个患者,要查完房、交代完所有事情才能下班。我也不知道几点能下班,一般19时能下班就算正常了。”吴楠是个说话做事相当利落的姑娘,一边回答问题一边通过电脑系统给患者下医嘱。

  这种工作强度不是人人都能应付的。呼吸内科这段时间人满为患,穿过病房的走廊,没有一张空床,孩子的哭闹、家长的心疼、医生护士的脚步匆匆护士台前的王丽阳正在接诊30个月大的小患者方奕涵,旁边还有两个患者在等待。安排完护士给孩子做试敏,回到办公区下医嘱。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一气呵成。她说没有时间接受采访,还有很多患儿在等待看病。

  医院做了统计,截至去年12月末,现有在编卫生专业技术人员672人,其中临床一线人,平均每天常态工作时间超过10小时,门诊医生高峰时不到5分钟就要接诊一名患儿,还不包括需要来回复诊的孩子。如果根据国家卫计委“三甲儿童专科医院”每床至少配备1.15名卫生技术人员的比例要求,以目前医院900张床位的规模,应配备卫生技术人员1035名,这也就是说,还需要增加363人来补位。然而现实情况是,“长期超负荷工作,医务人员的健康堪忧。我们90%的医生处于亚健康状态。很多人患有高血压、高血糖、心脏病、颈椎病、腰间盘突出、脑梗甚至抑郁症,54.6%以上需要进行治疗但仍然坚持在工作岗位上。”李怀宁说。同时搞科研、写论文,晋升职称等方面的压力,使得他们分身乏术。

  太多的儿科医护人员因此怠慢了身为“母亲”、“父亲”和“子女”这些称谓本应承担的责任。

  “儿科在大医院里的收益,确实比不了心血管、外科等手术科室。医院也是要生存的,不赚钱拿什么养活一大家子?”在说明儿科医生短缺和流失的原因时,任立红实在地分析说,“10个小儿的用药量相当于1个成人的量,在原来以药养医政策的大背景下,利润自然就低。”

  儿科就好像是一片“苦海”,这并不夸张。“儿科是众所周知的哑科,孩子不会说话,多半依靠家长来表述病情进展,一旦遇到病情迅速发展的或是病情相对复杂的,沟通不好的话,就会引发医患矛盾。”任立红说。

  有的儿科医生对记者说,看病的首要任务要学会哄孩子,一天面对三四十个这样的病人,再淡定的医生,心理和生理都会难以招架。

  “儿科就是一个综合大内科,医生首先要是全科医生,其次还要有耐心和孩子打交道,患者不能准确描述病情,需要医生靠经验来判断病情。”任立红说,“这也同时对儿科医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,经验特别重要,一旦判断失误,带来的是不堪设想的后果。”这与哈医大一院儿童医院儿内科主任张剑白的观点一致,“特别是出门诊的医生必须具备丰富的临床经验,否则在疾病高发期,没有足够的经验积累,是筛不出重症患儿的,更不能及时救治。”

  如果仅仅是因为工作强度大的话,儿科并没有那么可怕,因为绝大多数医生的生活工作节奏都大体如此。近年来,儿科已经成为医疗暴力事件多发的区域,这也印证了任立红所说的话。

  “拿静点扎针来说,孩子小,血管不好找,一针扎不上,全家都心疼地掉眼泪。”有人曾爆料,国内某著名儿童医院,护士给一位不到一岁的孩子扎头皮针,两针扎不进去,家长给护士一个大嘴巴,警察不管,家长无奈竞博APP,护士辞职。

  再加上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的低薪资,这的确是让人难以俯视的“苦海”。钟南山曾说过,“目前医生的主要收入还是靠绩效评估多劳多得,这种多劳多得不是来自医生的劳动强度和难度,主要还是来自药物和检查项目,而儿科在这方面最少,所以人才流失相当严重。”

  儿科医生到底能赚多少?吴楠拿着自己的工资条给记者看,作为主治医生,她平均一个月的工资在3000元左右。王丽阳目前还没有聘上主治医生,她上个月的工资是2800元,而从专业能力竞博APP、工作量和工作强度来看,她早就应该是“主治医师”了。没有编制和职级空缺,也是哈尔滨市儿童医院目前希望解决的问题。

  不论是任立红,还是张剑白,都为后续的学科发展和人员引进担忧,拼了命地跟院方争取名额,是希望改变目前的人员断层结构。她们说,“年龄偏大的医生居多,不到万不得已,我们不敢轻易生病,基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。一旦脱岗,就是的压力。”哈医大二院儿内科二病房,3年未进一个人。哈医大一院儿内科,近几年进人也非常有限。有离职的,有转走的,有考博的;还有培养了好几年的学生,因为南方的待遇更好,而选择离开的。

  齐齐哈尔市第一医院儿科副主任孙齐力,是哈尔滨医科大学招收的第一届儿科专业学生,“一共招了五届,后来就取消了儿科专业。我那一批是24人,现在仍坚守在儿科专业的只剩下2男6女,其他人纷纷转到其他专业科室了。”

  这个行业,有坚守的人,有逃离的人。任立红依然抱着希望,“当我把一个孩子治好了,会觉得这是对我的肯定,这是自身价值的体现。”张剑白说,“临退休前,能看到哈医大一院成立省内首家省级儿童医院,我感到欣慰,这说明儿科受到了更多重视。”

  去年11月25日,哈医大一院儿童医院开业揭牌。哈医大一院本院选取和调派多个儿科专业的知名专家入驻儿童医院,医院设有小儿消化、小儿呼吸、小儿肾内、小儿神内、小儿血液等多个相关儿科专业,打造430张床位为初始规模、之后将扩充至1000张床位的省内首家省级儿童医院。张剑白说,“我们将不断开展新技术,把儿童医院打造成我省领先的疑难重症会诊中心和危重症救治中心,使更多患儿及时得到有效诊治,解决患者住院难的问题。”

  今年2月,教育部公布2015年度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,哈尔滨医科大学获批设置本科儿科学专业,于今年恢复儿科本科专业招生,学制5年,计划招生50人。

  为缓解“儿科医生荒”,恢复儿科学方向的招生,但这些新生力量何时能充实到儿科战线年专科医生培养”儿科医生培养的周期性较长,对缓解儿科医生短缺现状,显然远水难解近渴。更何况对比巨大的缺口,医学院每年培养的新人还是有限。

  如今,“儿科医师荒”仿佛是医改之路必须经历的“阵痛”。有专家认为,政府是医改的主体,但医生是主力,没有主力的支持,医改难以为继。只有建立合理的医生薪酬体系,才能调动医生参与改革的积极性。“是否可以调整挂号费?再建立一个奖金倾斜机制。孩子是特殊的患者,那能不能增加相应的处置费?”任立红建议说。

  值得欣慰的是,齐齐哈尔市第一医院近5年内进了13个儿科医生,没有一个调走或离职的。孙齐力说,“院里很支持我们,奖金和绩效是留住人的保障。另外,行政干预也是必须的,不能说你到了儿科,想转走就转走,去留随意。”不仅如此,提供外出学习培训机会也很多,“而最突出的就是院里每个月补贴给我们的奖金,即便没完成经济指标,也都给我们保底的奖金,有时可能比其他科室的奖金还多,就是为了维持儿科医护人员的积极性。”

  另外,相比外部的改革,儿科医生们认为改革的最终目的是还儿科医生以职业尊严,等价的付出得到等价的回报,让他们的智力成果得到尊重,不要单纯以科室的创收能力来评价一个专业的重要性,也不要把科室的经营效益完全与儿科医生的薪酬待遇相联系。

  绝大多数儿科从业者也认为,经济利益关系制造了儿科医生的供求失衡,这才是最值得医疗管理部门反思。在公众增加医疗支出有限的情况下,他们希望的是儿童医疗保健服务能够多一点行政手段的介入,需要公共财政的投入,以缓解医患之间的利益对立关系。

  去年11月,省卫计委下发《全省卫生人员能力建设项目(儿科医师转岗培训)方案》的通知,旨在加强县级医院儿科服务能力建设。省卫计委医政处副处长赵昱辉介绍说,通过一年全面、规范、系统的培训,使受训医师熟悉儿科专业及相关学科,转岗医师培训后经考核合格并符合相关条件的,转岗为儿科执业医师,《医师执业证书》执业范围变更为儿科专业。今年又继续下发补充通知,“参加省卫计委组织儿科医师转岗培训的执业医师,凡工作在县级及以下医疗机构者,培训结束后可增加儿科专业为执业范围,同时保留原执业专业。”

  “愿景是美好的,我们希望更多的人加入到儿科医师的队伍中来。”赵昱辉说,“可是这也是靠自愿的,不能强制性规定必须接受培训。”如同上世纪80年代,中国掀开“婴儿潮”,儿科学获得大发展。如今,走过人口生育低谷,“二孩”政策放开,儿科学何尝不正迎来服务时代的第二次发展。我们已经看到破局的步伐,也期待改变一点点发生。